开学了,又是一年二度间歇性努力的爆发期,“提刀而立,为之四顾,为之踌躇满志”。然而不到一个月,持续性混吃等死的群体性生态现象便会再次复苏。且行且珍惜,趁此壮志凌云之际,我们聊聊大学,谈谈理想。
作为一个典型的“985废物”,犹忆六年前开学前一日,从家返校,在厦门开往北京的动车途中,一半时间都在泪水中度过,对新学期的担忧和同侪压力,留下了清晰的窒息感。出生即是罗马的同学引人羡慕,但最令人佩服的还是那些来自各地县的“小镇做题家”。
昨日,来自湖北十堰竹山县的男孩儿叶飞的故事,被广大网友所知晓。他的家中,父亲瘫痪,母亲务农,曾因家贫被父亲阻拦复读,如今考上北大,叶飞大方承认,“我是小镇做题家,就是靠刷题,但不可能永远都是,我觉得,小镇做题家,没有什么不好的。”
因顶流明星考编事件,“小镇做题家”一词曾在这个夏天引爆网络。被称为“小镇做题家”的群体,穷乡僻壤出身实属艰难,大量且单一的做题,是他们为数不多能改变命运的方式。他们堂堂正正地跨越阶层,考上名校,不奢求被称作天之骄子,却被嘲讽为“小镇做题家”。
“走了很远的路,吃了很多的苦,才将这篇论文送到你的面前”,中科院黄国平博士的论文致谢,至今依令人喟叹不已。如果人们可以选择自己的出身,大概没有人愿意选择“Hard模式”。
欣慰的是,诸位医学界前辈挺身而出,为“小镇做题家”踊跃发声,上演了一场精彩的“反击”。“做题”选拔不出来优秀的人才?非也。医生们的“顶风自曝”,更意味着“做题”不代表“高分低能”。这些高水准的医生们,早已褪去“小镇做题家”唯有“做题”的技能,如今皆为医学行业里的中流砥柱,在各自擅长的专业领域里闪闪发光。
2022年9月的开学,和往年没有太大的不同,又一批通过十年寒窗苦读的高考生们,成为了懵懂的大一新生。高考制度固然有其局限性,但对普通孩子而言,高考也许是他们一生中最公平的考试了。
没有人天生想出身寒门,更没有人天生爱做题。张桂梅老师说过,“都说做题对孩子不好,我们没有办法,我们只有这个办法。”正是那些枯燥的习题答卷,炎夏教室里挥洒的汗水,才让他们奋斗了十八年,能和你坐在一起喝咖啡。
保卫“小镇做题家”,不只是保卫一群人,更是在保卫这个社会阶层的正常流通。“小镇做题家”这个称呼背后所涉及的教育公平、阶层流动、就业困难等问题,更值得多停留一秒思考。
努力的人,永远都不该被嘲笑。